Saturday, December 28, 2019

獅山精神(隨感)



獅山精神(隨感)

在住處附近的美心快餐店吃午飯。門面四塊落地大玻璃早前已經被打碎了,如今用木板圍封,木板塗上白色,上面貼一張有個箭頭指示的小通告︰「照常營業,歡迎光臨」。店內的大型「液晶顯示屏」和自助點餐的屏幕都砸爛了,貼上「待修」;品種目錄的是打印的紙,貼在木板上。收銀處的電腦沒有被砸,收銀員人手操作;廚房的設備沒有被砸爛,員工在極其艱難的環境中仍如常工作、招待食客。

面對木圍板、破屏幕、粗糙桌椅和敬業樂業的員,我突然想起羅文的「獅子山下」︰「既是同舟在獅子山下且共濟,拋棄區分求共對」。美心的精神正是幾十年來香港人引以為傲的「獅子山下精神」;是香港人在任何惡劣環境都能生存的「打不死」的韌性,是耐心、節制和包容心。我老牛光顧美心快餐店,並不是因為出品好、價廉特美,也不是地方雅潔、環境舒適;也不因為可憐、同情,而是出於對這種敬業樂業精神的崇敬,而特意去支持。


美心集團目前的「極其艱難的環境」,不是因為天災,不是因為經營不善,不是外圍經濟轉差或者物價波動,也不是員工漫不經心、怠慢顧客,而是因為被一小撮人針對、故意打砸破壞,完全是「人禍」。我想起剛剛在電視新聞片段中看到的一幕幕︰多家美心酒樓被黑衣暴徒闖入大肆破壞;客人正在進餐的桌子被掀翻;大型吊燈被打爛扯下、裝飾被塗污;抱著孩童的母親一臉驚恐……。為的是什麼?僅僅是因為有人對這家集團公司不滿。黑衣蒙面人哪來的權力?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橫行霸道、為所欲為、無法無天!這是什麼世界?


「獅子山下精神」對於黑衣暴徒來說,只是令人厭煩的老套觀念,他們不是要建設,而是要破壞;他們如今要「順我者昌、逆我者亡」,要搞「黃絲經濟圈」、要趕盡殺絕「藍絲店鋪」,還理會什麼「獅山精神」?較早前黑衣暴徒針對中資銀行,各分行的大玻璃和櫃員機被打爛;這兩天連英資獅子銀行也遭殃,原來黑衣暴徒的一個「資金來源」戶口,被獅子銀行凍結,於是惹來黑衣暴徒大報復;該銀行聲稱「按國際規則辦事」,對被破壞「表示遺憾」。


舊友從電話程式傳來一幅圖片樣式的文字,內容是本地一位知名作家的話,大意是︰香港警察不問情由打人,比美國英國德國各地的警察更凶狠、更蠻不講理,使用武力執法已經超出法例賦予的權力云云。我忽然想起,媒體上不是曝光了有「黃師」偷天換日改名作的標題、故意誤導學生嗎?試試把文句中的「警察」兩字改為「暴徒」,那就正好反映暴徒「不問情由打人」的實況。也許正是有人借這位知名作家的名氣來煽動「仇警」。


如果那段文字真的是出自那位名作家之手,那就明白,許多人被昧著良心的媒體誤導而「心盲」了。他們只看到警棍和胡椒噴霧,卻看不見黑衣暴徒打砸、堵路、縱火破壞在先;所以他們總認為是「警察鎮壓示威」,而不認為是「有人暴力破壞,警察才執法」。也許要像某媒體同人組織成員被汽油彈燒到,該組織才出聲「譴責暴力」那樣,名作家看不見瘋狂打砸殃及無辜,等到他自己被堵路、縱火殃及時,「切膚」那一刻才「知痛」。(二零一九年十二月二十八日)

Wednesday, December 11, 2019

一鋪清袋(隨感)



一鋪清袋(隨感)

上星期日,老牛在高鐵站接了友人,隨即搭的士送友人去啟德郵輪碼頭。友人來港前,在當地電視及手機程式等流動媒體上,看到香港暴力「示威」、打砸、縱火、堵路、故意製造交通混亂等等無日無之,擔心路上情況,便問司機大哥會否因為道路不暢而耽誤行程。看樣子六十開外的司機大哥說,會小心揀選可行的路,如有堵路情況會繞道而行,請友人放心云云。

提到香港近幾個月來的暴力事件令市民感到恐懼,同時令各行各業備受打擊,司機大哥說︰「香港近期的暴力事件持續不斷,對經濟環境打擊甚大,香港幾十年積累的財富、自由經濟環境和國際金融地位,這次真係『一鋪清袋』(粵語,意即「一次過全部輸清光」)。」他說,「我都幾十歲人,睇不到那麼長遠,年輕人要爭取他們想得到的東西,我也理解,就讓他們去爭取吧。」


友人說︰「香港一下子搞到經濟倒退、企業經營困難,就業環境差,將來那些年輕人找工作都難。這樣的『革命』,值得嗎?」司機大哥說︰「那不要緊,財富失去了可以重新積攢,但民主、自由、人權失去了就一切都失去了,年輕人為了香港的未來,提出要『光復香港』。香港回歸中國大陸二十幾年,民主普選還未實現,北京承諾的言論自由空間越收越窄,所以市民要用行動表達對北京和特區政府的不滿,對大陸這個極權體制的管治的不滿。」

友人說︰「最近我在國內看到,現行的政策真的是扶貧,道路和電訊的普及和發展,讓邊遠地區的物產走入市場,讓山區年輕人也接觸外界,社會進步、人民生活安定,基建遍及城鄉,科技高速發展。國內的人民都安居樂業,為什麼香港人覺得不好呢?」司機大哥說︰「我也有到國內旅行,對中國的歷史文化和社會變化也有所了解,我也承認開放改革四十年,中國人的生活水平提高了,但我認為管治沒有改變,甚至越來越差。官員貪腐不用說了,就算是利民的政策也沒有徵詢民意,香港人就不接受這樣的強權的管治方式。」


友人說︰「事實是中國人民的生活好起來了,社會進步了,這些實效不是證明做得對、做得好嗎?」司機大哥說︰「香港人相信民主制度,而不是相信一個人或者一個政黨。我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,沒有受過共產黨逼害,不恨共產黨。但共產黨過去的一些做法,很難讓人相信。例如三十年前,香港一百萬人上街遊行支持北京學運,但爭取民主的學生運動最後被武力鎮壓,經歷過那段日子的香港人都解不開這個心結。如今一些人提出『港獨』,就是要擺脫北京的管治。不過我老了,那些人要怎麼搞由他們去吧。」

我坐在友人旁邊,一直沒有出聲。我一聽便明白他是「深黃一族」。也好,難得在沒有暴力威脅之下、聽聽「黃絲」的解釋。幾間大學打個稀巴爛、鐵路站屢遭破壞、通衢大道的交通燈至今未修復,這樣的「革命」能爭得到民主嗎?我不出聲是因為知道無可能說服對方。黃絲們完全看不見暴徒打砸店鋪、縱火、堵路、欺負無辜市民,看不見每次聲稱「和理非」的「示威」之後總會變成「堵砸燒」;他們美化、包庇、縱容暴力,甚至視之為「英雄」,他們不講法理,只相信霸道和橫蠻,所以不必白費心機。(二零一九年十二月十二日)

Thursday, November 21, 2019

個人選擇(隨感)



個人選擇(隨感)

撰寫此文時(二零一九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下午),「示威者」的最後堡壘理工大學已經被警方圍困四日,據稱已經有一千多人在宗教人士、大中學校校長、政界人物和各界知名人士勸導下,和平離開狀如廢墟的大學校園,但還有約一百人「堅守」校內拒絕離開。教育界葉姓立法會議員曾進入校內勸說留守者離開,他對媒體說,「留守者情緒激動」,他指出,仍有示威者不願意出來,「是因為不信任警察,怕跌入警方的陷阱,擔心一離開校園就會被拘捕,及受到暴力對待」。葉議員期望政府員和警員的言語要小心

葉議員的這番話當然是代「留守者」向市民和警方說的,即是,這些人窮途末路之際,仍要向警察潑污水,還要設法謀求對自己最有利的結果。一位「留守者」說,她自己不是理大人,只是來支持理大學生爭取集會和言論自由,但被政府打壓,最後竟要面對警方拘捕。有「留守者」說,他們曾經嘗試多種途徑、方法逃走但都不成功,希望盡量用自己的方法離開校園,寧願冒著被捕風險,也不願主動投降認輸。當然,他的意思不只是不認輸,而是不願意為自己的行為負責、不願意到最後一刻被捕並接受法律的制裁。


中國老百姓有一句老話,叫做「別看現在鬧得歡,就怕將來拉清單」,意思是︰搗亂搞事時忘乎所以、興高采烈,到最後「秋後算帳」時就知道闖下大禍,悔之晚矣。那些「示威者」瘋狂打砸店鋪、破壞地鐵設施、打爛銀行提款機、堵路、縱火時,戴著頭盔面具,就是為了不被認出、不負刑責;如今被困「紅磚堡壘」,警方以逸代勞,期望以和平方式結束事件,有些人仍然抱僥倖心理,想最後「搏一搏」衝出去,逃避追捕,也就是逃避「問責」。

也許,當初「示威者」們在別有用心者的煽惑下,真心以為自己是為香港爭取更好的未來,所以全情投入這場他們口中的「時代革命」;他們以暴力方式擾亂社會,也許他們以為可以「喚起民眾」、引導市民仇恨政府、仇恨警察,配合他們推翻政府;他們當中有些人自命「寧為飛灰,不作浮塵」,決心為自己的「理想」與被他們視為「鎮壓者」的政府和警察「決一死戰」;幾個月來暴力行為不斷,並沒有達到他們期待的「勝利」,他們還會認為「革命尚未成功、同志仍須努力」。但是,他們其實並沒有做「革命者」的心理準備,而且他們一開始以違法手段去爭取政治成功,便是徹底做錯了。


當然,這是「示威者」們自己的選擇。不管他們自己本身是工人、學生、無業者、小販、白領文員甚至公務員,不管是少年、青年、壯年、中年、老年,一旦參與暴力行為,打砸店鋪、破壞鐵路設施、堵塞交通、縱火、毆打民眾,他們就只有一個同一的身份︰「暴徒」。他們參與暴力行動,即屬違法犯罪,即使一時未被抓捕、判刑,日後如果被抓仍須面對法律的追究。這便是常說的「天網恢恢、疏而不漏」。十八歲以下的中學生,在某些「知識份子」的煽惑下參與違法行為,最終可能要面對牢獄之災甚至留有案底,實在讓家長和社會大眾心痛。但是,既然是他們自己的選擇,就怨不得別人,也怨不得社會,更不要將自己的選擇錯誤轉化為對社會的仇恨。(二零一九年十一月二十一日)

Saturday, November 16, 2019

社會成本(隨感)



社會成本(隨感)

聲稱「光復香港、時代革命」的蒙面黑衣「示威者」,連日來行動不斷升級,到處堵路、縱火,勞工階層和學童「被罷工」、「被罷課」,市民、家長怨聲載道,當局不得不宣布各類學校停課。政治經濟中心地帶中環,有人中午時分搞「快閃」集會,高喊反政府、反警察口號。某電台訪問參加「快閃集會」者對連日堵路、混亂有何看法,有斯文白領說︰「這是改革必須付出的社會成本,我會諒解,不會有負面情緒。」一位女白領說︰「不應該指責示威者,應該指責政府。」一位女士則認為︰「你要革命就革政府的命,堵路、縱火、危及市民,搞到地鐵站封閉、巴士停開,禍及全港,怎能讓市民相信你的革命呢?」

那位貌似正義的「斯文白領」簡直是用屁股說話。暴徒四出堵路、打砸放火,有可能達成他們的政治訴求、社會理想嗎?他們的明知不可能的「五大訴求」,只是他們瘋狂破壞的藉口而已,他們發洩,卻要整個社會為他們的違法犯罪行為付出「社會成本」,豈不是太荒謬了嗎?也許「斯文白領」住在半山區,暴徒沒有堵你那區的路;也許你不搭地鐵,封站對你沒有影響;暴徒沒有砸你的車和鋪、縱火沒有燒著你的衣物用品,所以你可以那麼輕描淡寫。如果你是普通打工仔、你「被罷工」,你還會「沒有負面情緒」嗎?


有善良者建議政府與示威者對話,共同商討結束暴力衝突、尋找未來的路向。我老牛很感激這些善心者的誠意和良苦用心。不過,事實是,政府曾經嘗試「落區」傾聽民意,在灣仔伊館搞了一場對話會。當然許多人大罵這是「公關騷」,但我認為起碼政府行了第步,是一個很好的開始,且不要深究成效如何。但是,黑衣蒙面「示威者」們,能找出一個敢解下面具的領袖人物,出來參與對話或者談判嗎?他們除了不可能的「五大訴求」,到底他們有沒有想過如何繼續、如何結束、如何重返校園?如果沒有綱領、沒有目標、不會妥協、「行動就是目的」,那麼香港人為他們付的「社會成本」就成了無底洞。

一位據稱是香港反修例示威者「發言人」的女青年JOEY SIU,接受德國之聲訪問,記者Deutsche Welle問她,示威的目標是爭取什麼,她說是為了民主,記者問︰黑衣蒙面人打途人、砸鋪店、堵路、放火,這些都是犯法行為,難道能夠用犯法手段爭取得到民主嗎?他們毆打不同觀點的市民,這代表民主嗎?這位「發言人」啞口無言。記者問︰你們堅持的「五大訴求」其中一項是特赦被捕示威者,他們是因為違法被捕的,政府不答應特赦,你們就用更激烈的暴力行為逼政府讓步,你們有沒有想過,沒有法治能有民主嗎?你們想過香港的未來嗎?這位「發言人」也答不上。


「示威者」們最擅長就是針對警方,不斷重複謠言,強化謠言,散播仇恨,進一步鼓動「殺警」、「報仇」。暴徒為了「報仇」,用鎅刀割傷警員、企圖搶奪警槍、毒打休班警員,叫囂「解散警隊」、「黑警死全家」、「扔佢個女落街」,更在大學校園實行「武裝割據」,建立據點、製造汽油彈、貯存利器;市民自發清除路障時竟有人向市民擲汽油彈,一切行為正向恐怖主義看齊。如果還讓他們橫行下去,這樣的「社會成本」香港承受得了嗎?(二零一九年十一月十七日)

Saturday, October 12, 2019

話不投機(亂彈琴)



話不投機(亂彈琴)

幾個月來香港的亂局下,早就聽說一些家庭或好友群組,因對事件的看法不同而出現裂痕。老牛有個群組,每星期都約飲茶,有時各有各忙約不成就作罷,但多年來從未有大爭拗而反面。但近日「召集人」玲姐在群組中貼上一句「不同意見的人不在一起」,不召集飲茶了,於是另一位熱心人充當臨時召集人。本來前幾次茶聚,老牛早就私下提醒各位群組成員「莫談時事、免傷和氣」,但有一次,正好當時酒樓四周的大屏幕都播放示威衝突場面的新聞,敏感話題避無可避,各人各持己見,結果當然是「話不投機半句多」。


玲姐不來飲茶,卻在群組的「媧石」裏貼了一大段話,說︰「事件的源頭是一個人的錯誤引起一場大混亂,這個人是罪魁禍首,一切暴力行動都是被這個政府逼出來的。這是一場不對等的武鬥,一邊是全副武裝,由頭盔到槍械都是最先進的,一邊只是磚頭、雨傘、口罩。年輕人為了公義和民主未來,敢於走到最前線,我同情示威者不是只叫口號,我一直看著新聞台的直播,看到警察追捕打鬥的場面。我知道你們不看我的留言,但我還是要發下牢騷。」


我寫了一段話回應玲姐︰「你發牢騷我會看,我知道你從什麼渠道接收你願意接收的資訊。但是你有沒有想過,示威者要逼政府低頭就範,他們打爛地鐵入閘機幹什麼?他們打爛酒樓、銀行幹什麼?他們打爛交通燈、放火、築路障幹什麼?你有本事就炸毀禮賓府,有本事就扔個汽油彈到駐港解放軍總部,有本事就燒掉政府總部、推翻現政權,去實現你的訴求、建立政權。你搞老百姓幹什麼?破壞民生、影響老百姓幹什麼?」

玲姐回應說︰「你都不出門,對你有什麼影響?」我火了,回了一段︰「我什麼不出門?今日下午去接外孫放學,地鐵站封了,只好轉巴士,但路面交通燈打爛了,交通混亂,我等了四十分鐘也等不到要搭的巴士,最後很幸運地截到一輛的士,才送得了外孫回到家。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,是全港老百姓的民生問題。不只是我老牛有氣,人人都有氣。」


玲姐的思維一向都有點異乎常人,以我們群組一班人一起相約去旅行至今差不多二十年的情誼,大家都了解她、因而也遷就她。所以其他私事也通常不與她爭吵,珍惜情誼,不談爭議事。不過,看看社會上的許多事件和數字,的確令人慨嘆。譬如說,警察在暴力衝突中抓到的人,有許多是學生,甚至只有十二歲;某大學學生粗口辱罵校長教師,甚至涉嫌禁錮、逼令校長對某件事「表態」;街頭個別市民對示威者表示不同意見,便被圍毆毒打;藝人馬蹄露用手機拍攝破壞者,就被人打至血流披面;的士司機自己下車搬路障,被「示威者」指罵推搡扯方向盤,最終的士衝上行人路撞傷人,司機被拉出車外毒打……。


當然,誰都知道今天的暴力不是今天才有,幾年前的「佔中」和「旺暴」就已經有「勇武抗爭者」撬地磚作武器了。四個月前有人反對修改條例,如果堅持講道理,就不至於搞到今天這個局面。有人說暴力是政府逼出來的,這完全是歪理。正如一個殺人犯對被害人說︰「我殺你都是你逼我的。」但犯法就是犯法,犯法者最終還是要為自己的違法行為負責。(二零一九年十月十二日)

Saturday, October 05, 2019

何謂革命(亂彈琴)



何謂革命(亂彈琴)

十月四日下午三點,政府終於宣布實施「禁蒙面法」,次日零時(即當天午夜)生效。暴力「抗爭者」以及縱容暴力的政客或知名人士當然極為不滿,唆使年輕人在當晚在全港各區大肆縱火破壞,致使十月五日港鐵全部停止運作,中銀各分行被打砸,一些被指與中國有往來的企業被打砸破壞。政府形容是「最難過的一夜」,但堅稱實施「禁蒙面法」極有必要。


六月中旬以來,一些人將政府提出修訂逃犯條例的建議污名化為「送中」,繼而以「反修例」、「反送中」為名持續示威及四出破壞,並將暴力行動不斷升級。這伙人在市面各處搞破壞時,都會用黑漆噴上「光復香港,時代革命」的字句。十月四日晚的全城動亂,就是那些人期待的「時代革命」來臨。提到「革命」,自然想起清末的「革命黨」孫中山,以及革命政黨共產黨。


根據權威詞典的解釋,革命是「被壓迫階級用暴力奪取政權,摧毀腐朽的舊制度」;是「人們在改造自然和改造社會中所進行的重大變革」。中共領袖毛先生曾經說過︰「革命是暴動,是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」。可見,「革命」出現「暴動」是常態。當年中共搞革命,就是要先建立自己的武裝力量,搞武裝起義。而孫中山一直宣傳他的革命思想,卻沒有自己的軍隊;清末的軍閥發動武昌起義推翻清廷,卻被袁世凱竊取革命果實。


年輕人必須明白,「革命」並不浪漫,隨時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。「革命黨」在清末出現及行動之時,是違反清廷法律的,是犯法的,所以清廷要通緝孫中山。直到清廷被推翻,孫中山就任臨時大總統,以前的一切非法才在新政權下成為合法。那些以為「時代革命」是正義的年輕人,你以為你們現時要「革」它的「命」的政權已經到了清末那個氣息奄奄、行將垮台的地步嗎?你們有能力推翻現政權、讓目前的「非法」在新政權之下變為「合法嗎?


顯然,你們至少目前沒有這個能力去推翻現政權;之前一些人肆無忌憚衝擊立法會、衝擊政府總部、衝擊中聯辦,無非是挑釁北京,逼使北京出動軍隊來「平亂」,屆時就可以讓國際社會嘲笑北京,那麼北京設計的「一國兩制」就徹底失敗,那些早就期望「香港已死」人的目的就達到了。可惜,暴力者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,北京竟然真能忍,至今還只是由警察處理香港的事,那些一要破壞一國兩制的陰謀家當然不死心,只好繼續鼓動年輕人、學生,讓他們在「浪漫化」的「英雄感」引導下繼續破壞香港的安寧。


近日在網上新聞看到一個網友的留言,內容是對那些掩飾每晚暴力行動真相、美化暴力者的言論表達不同意見。這個留言說︰「請不要美化暴徒。首先,他們不是為『香港的未來』,為的只是自我的英雄感、反社會的虛榮感、同輩之間的認同感以及肆意破壞而不用負責任的快感,香港根本不需要他們的『付出』;而他們失去的只是家長對他們的信任以及社會對他們的包容,但他們的行為卻令很多香港人失去了親情、朋友、工作、生意、言論自由、衣著自由、在街上使用手機的自由、還有選擇生活模式的自由,他們所謂的『失去』全都是他們的選擇,與人無尤。」老牛十分同意這段留言。(二零一九年十月五日)

Wednesday, September 18, 2019

遺禍深遠(隨感)



遺禍深遠(隨感)

幾日前,收到友人傳來的一張相片,這張相片是在九龍區某名校門口拍的,當中三個女學童戴口罩,各持一幅漫畫,一幅是「點解警察要射眼」,一幅是指責警方「點解唔拉打人者」,還有一幅是「毋忘七二一、八三一」。叫學童擺這樣的姿勢影相,真是煞費苦心;如果是學生的家長安排拍攝、然後在社會上造聲勢、造輿論,那麼這位家長也「黃」得很「深」了。且不說這三幅漫畫所展示的不僅是偏見甚至是謠傳,只看這幾個稚童,才二、三、四年級,就在心中種下仇視警察的種子,將來長大了,不養成反社會人格才怪。這樣的家長、這樣的傳媒、這樣的社會氛圍,如此荼毒學童,實在遺禍深遠。


那幅「點解警察要射眼」,稍稍關心三個月來騷亂的市民都知道,指的是一次「示威」行動中,一名化名「K」的女青年被硬物打中右眼受傷,有人一口咬定是被警方的「布袋彈」所傷,於是之後一段時間,「示威者」群情汹湧,叫嚷「以眼還眼」。警方在每日例行記者會上解釋,並無向該女子方向發射「布袋彈」,這一說法當然不會有媒體及「示威人士」相信。日前,警方憑法庭手令向醫療部門取得該女子眼傷的醫療報告,此女子立即要求警方公開「手令」內容,還要司法覆核。老牛有點納悶︰警察取得醫療報告、深入調查此人眼傷原因,還她一個公道,為何該女子如此大反應?為何要阻止警方取得醫療報告?值得深思的是,該女子一直未有向警方親述事情經過(俗稱「落口供」),只是一些別有用心者一口咬定是警察的錯,令人覺得似乎另有內情。製作這幅漫畫者以及叫學童持漫畫拍照的家長,顯然就是堅信女子的眼由警察的布袋彈所傷,而不理會還未清楚的真相。

近日在何文田區某「Band One」中學的斜路,看到路邊鐵欄掛了許多張宣傳板,內容大致是重覆「光復香港、時代革命」、「五大訴求、缺一不可」之類,還有一些指責警察「濫用武力」、「濫捕」、「濫權」,或者「選擇性執法」;指責「香港警察蓄意殺人」、「香港警察知法犯法」、「生要見人、死要見屍」,還要宣稱他們「代表公義」。一些早前畢業離校的「師姐師兄」們,特意返回母校鼓動學弟妹們「罷課」,在中學校園搞不同意見的對立。且不說這些宣傳內容不確、偏激甚至錯誤,只看這些人特意在中學生中灌輸他們的政治理念,便讓人看到,這些人為了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,已經到了「無所不用其極」的地步。


當然,老牛相信中學生們會獨立思考,不會跟著那些宣傳板「人云亦云」,只要多問幾個「為什麼」、多看看宣傳板不曾展示的事實,就明白起碼的因由。為什麼宣傳板隻字不提打砸地鐵站、破壞公物、縱火、扔地磚等暴力行為?為什麼不提阻塞交通、不合作運動逼使地鐵不能開行等破壞他人自由的行為?那些宣稱「代表正義」的人,為什麼要戴頭盞、戴口罩、不敢以真面目示人?為什麼一直沒有組織者、領導者出面,全都是「網民發起」、手機傳遞?他們都「唔見得光」,難道是心中有鬼?或者是故意讓那些年輕人衝鋒在前、打頭陣,有事就讓那些年人輕人負上法律責任?(二零一九年九月十九日)

Sunday, September 08, 2019

崇高目標(不對馬嘴)




崇高目標(不對馬嘴)

新學年開學,某知名女校門口有幾十個穿黑衣、戴黑口罩的女孩子,手持「罷課」標語,排成一行靜默站立,神情肅穆。據說是該校已畢業的「師姐」們特意回來,支持同學響應網上鼓動的「反修例」罷課。開學日許多學校都有類似情形。老牛相信這些「師兄師姐」們懷著一個崇高的「追求民主」的理想。不過,由六月中有人以「反送中」為由煽動暴力抗爭,暴力行為不斷升級,「反修例」運動已經變質。這個時候再鼓動和參與罷課,就等於與暴力者同流合污,原本的「崇高目標」已經被騎劫了。

老牛年輕時也曾經堅信「學生運動的大方向是正確的」。譬如一九一九年的「五四運動」、反對賣國的「二十一條」,就是由北京的大學生發動的。一九二六年三月,日本等八國逼北洋政府拆除大沽口國防設施,否則武力解決。十八日,北京大學生向北洋政府請願,「外抗強權、內懲國賊」,混亂中政府衛隊有人開槍,造成四十七人死、多人受傷。一九三五年,其時日本軍國主義佔領東北幾年後正向華北蠶食,推動親日的「華北自治」,而當時的國民政府以「攘外必先安內」為由正忙於圍剿共軍,許多知識分子感覺到「華北之大,已經放不下一張平靜的書桌了」,十二月九日,北京大學生發動罷課、遊行示威,高喊「停止內戰一致抗日」。幾十年前那個國家受侵略、民族存亡千鈞一髮之際,學生罷課、工人罷工、商販罷市,晚輩老牛當然欽佩。



不過,一九六六年在某偉人發動、大中學生全情投入的「文化大革命」,不但破壞傳統文化、群眾鬥群眾、打倒好幹部,還令國民經濟走到崩潰邊緣,如此亂局,學生們參與的這場「革命」的大方向便成疑了。回頭看看香港這幾年,由某些披著「民主」外衣者鼓動的什麼「黃傘行動」、「佔中」、「旺暴」,再到這兩三個月來的以「反送中」為號召的反修例風波,阻塞交通、搗毀立法會、衝擊中聯辦、破壞地鐵站設施、擲汽油彈,不同意見的群眾也成了仇敵;如此種種,令人感到,幾十年前的中國的「文革」正在香港重演。

中國「文革」給國家政治經濟造成的禍害甚為深重,給人民群眾道德上的破壞也甚為深重。許多人總結「文革」的教訓,往往只把問題算在那位「偉人」身上,而沒有反省自己。其實「文革」中群眾鬥群眾、武鬥、整人,許多人就是因為所謂「政治正確」而埋沒了良心和道義。再看今天的香港,似乎是「學生」衝在前線的暴力「抗爭」,用激光電筒故意射人眼、向警察擲汽油彈、用鎚子打爛地鐵公共設施、用膠索綑綁機場旅客,如此等等近乎瘋狂的暴力行為,何嘗不是埋沒了良心?有那一點似是受過教育的、思維正常的人所為?



有些人在政客的蠱惑下,以為「爭取民主」的大方向正確;但你回頭看看,一次又一次可以向前走一步的「政改方案」被否決、脅逼北京接受沒有法理依據的「真普選」、北京不得不訂下「八三一」框架,你以為今天的暴力可以「爭取」得到嗎?你以為戴頭盔口罩、挑釁警察就「大方向正確」嗎?一部分人的「和平、理性、非暴力」的努力,已經被「勇武抗爭」者破壞了。有違法行為者最終會受法律制裁,同流合污者未知有何感想?(二零一九年九月八日)

Saturday, August 31, 2019

家長指引(亂彈琴)



家長指引(亂彈琴)

暑假在家無事,九歲的外孫得閒就打開電視,有時看到暴力衝突場面,不時會問「佢地做乜」、「點解會咁」。我給他解釋了一遍「修訂逃犯條例」的由來、由「示威」演變成暴力衝突的情況,以及「示威者」的「五大訴求」和北京、港府的處理態度。外孫問︰「如果政府回應那些訴求,是不是就無事呢?」我說︰「那幾點訴求是不合理的、不可能做到的。」

另一個外孫打開雪櫃門,看到整整齊齊的雞蛋,說︰「電視上看到有人把雞蛋擲到牆上、擲到警察身上頭上,我也拿出來掟好嗎?」我立即說︰「家裏的雞蛋是用來吃而不是用來擲的。向別人擲雞蛋是侮辱人的行為;那些所謂『示威者』是借掟雞蛋發洩自己的不滿。小朋友一定要講道理,千萬不要學那樣的行為。」如今連看電視新聞都得「PG(家長指引)」,實是無奈。



前些年,有年輕人參與「旺角暴動」罪成被判囚;有大學生衝擊教師辦公室辱罵教師;有人藉學校畢業禮播國歌時喝倒采、舉標語牌搗亂,老牛寫過一篇小文,稱這些年輕人「自毀前程」。有來訪博友留言,指責老牛「是非不分,自以為看得通透」。我回應道︰「自從立法會內有人掟蕉、掟杯、掟文件,我就知道香港已經是非不分,而且連禮貌也蕩然無存。老牛未能看通看透,只看到電視屏幕的衝擊、打人、掟磚、放火場景,如果仍然堅持認為『打人有理』、『掟磚有理』、『放火有理』,我無話可說。」

這就是當今的實情。多年前,某崇拜南美革命英雄捷古華拉(切.格瓦拉)的尊貴議員,經常帶著「四五」個人抬著棺材、在電視鏡頭前「行動」,或者聯同「同道中人」在立法會掟蕉、掟杯、掟文作、撕爛基本法;前幾年出現「佔中」、「佔旺」、「佔銅」,老牛不時一邊看電視一邊「旁述」,向晚輩們灌輸正確的是非觀念,不讓幼童們以為電視上看到的大人做的行為可以照樣去做。



最近兩個月來,每日在電視屏幕上看到的,都是暴力場面,大批戴頭盔口罩的「示威者」,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各個地方圍攻警署,或者拖鐵馬堵塞交通要道,或者掟磚、掟汽油彈、或者用大彈叉射鋼珠石頭,或者就地取材拆下馬路邊鐵欄作路障,阻塞交通、滋擾市民。難道這些是成熟的文明社會應該有的行為嗎?難道這就是我們常常引為自豪的自由、法治嗎?香港一向自恃的「和平、理性、非暴力」,是這樣的嗎?

前幾日在每天例行的記招上,有記者指責警方「過分使用武力」、「催淚煙威脅無辜市民」;警方發言人回應得好︰「請不要倒果為因」。如今一些政客雖然不是暴力活動的「中堅分子」,但自稱「與之同行、不離不棄」;一些「意見領袖」、「時事評論員」雖然不是暴力活動的策劃者,但他們不提有人先暴力搞事,只是指責驅散時「警方濫用武力」。甚至有人說︰「人家和平集會,你們警察不去清場,不就沒有衝突發生了嗎?」這些謬論就是典型的「倒果為因」。當然也有人堅稱「政府不回應市民五大訴求,才是示威暴力升級的因」。但任何人都明白,暴力是架在脖子上逼政府跪下的利刀,「五大訴求」是勒索信,是「黃傘」、「佔中」未能成事的目標,只是暴力的藉口。(二零一八年八月三十日)

Monday, June 24, 2019

彰顯公義(亂彈琴)



彰顯公義(亂彈琴)

香港少女在台灣被「男朋友」殺害,「男朋友」返港後盜用死者的信用卡瘋狂購物。由於「司法管轄權」的限制,香港即使有錄影、實物等表面證據,懷疑這位「男朋友」是殺人嫌犯,也無從下手,只能以他在香港盜用他人信用卡的行為治罪,而不能就殺人之嫌起訴;由於港與台沒有引渡協議,台灣明知疑兇在港逍遙法外,也束手無策。為了堵塞法律漏洞、為死者討回公道、彰顯公義,才有了香港當局試圖修訂「逃犯條例」的做法;又因為香港夏季有個立法會休會期,當局急於在立會休會之前處理好這項修訂。



本來這項修訂只是針對犯事而在港躲避的逃犯,與一般守法百姓毫無關係;本來只針對殺人販毒而且可判七年以上刑期的嚴重罪行,才由行政長官啟動、法庭把關、嚴格審核、避免政治或言論成為罪行,才有可能實施引渡。這項修訂法案原本也只是立法會之中的反對派濫用拉布、故意拖延的手段阻撓;但一些社會人士把修訂曲解為「有意」把在港逃避的人士送到中國大陸受審;再無中生有地聲稱他日「任何人」都可能因任何理由被送到中國大陸受刑。於是,修訂被貼上了「送中」標籤,激起許多不信中國司法制度者的對抗情緒。當局為趕及立會休會之前處理,排除萬難爭取在六月十二日恢復二讀,反對人士中的幕後操縱者煽動人群提早包圍立會,於是便產生六一二衝突。



高呼「反送中」的「示威人士」戴帽戴口罩,一早搬鐵馬阻塞交通,並準備了大批磚頭和利器。警方當然嚴陣以待,以鐡腕對付挑釁和衝擊者。立會開不成,反對者的手段成功了,修例不能進行了。行政會議成員湯家驊認為是「公義敗給政治」。然而,一些政客和社會人士堅稱「學生沒有暴動」(個個都是「蒙面俠」,誰知道哪個是學生?為何那些社會政見領袖認定那些人是學生?),倒是要「徹查」所謂「警方濫用暴力」;掀起反對浪潮者逼使當局宣布「暫緩修訂」,還要繼續推動「香港『黃背心』行動」(借用法國連續十幾周的反政府示威的媒體用語),包圍、佔據、阻街、衝擊、騷擾不斷,如今發展到在灣仔兩座政府辦公樓,滋擾公務員和前往辦事的市民,公然號召「癱瘓政府運作」以造成壓力、逼使政府答應示威者的訴求。







事到如今,已經不是「撤回」還是「暫緩」修訂逃犯條例的問題,不是能否為無辜死者討回公道的問題(政客們早已把本意忘了,焦點早就偏離了),而是有人以無賴行為滋擾普羅市民、製造社會混亂以達到某種政治目的的問題。傳媒和社交媒體幾乎一面倒地支持「示威」、指責警方。老牛早就對香港多年來的無謂爭拗和內耗感到心淡,這兩年的博客小文都不再評論港事,老牛相信市民自有心中的正邪標尺,自有自己的是非評斷;老牛早就斷言香港自己搞衰自己。近日翻看近二十年的舊作,發現有些似乎至今仍有針對性,特貼於本文以饗讀者。(二零一九年六月二十五日)

Wednesday, April 24, 2019

審時度勢(亂彈琴)



審時度勢(亂彈琴)

(版主按︰這是四年半前的舊文。今日,二零一九年四月二十四日,「佔中」九被告宣判,各判囚八至十六個月不等,有人緩刑兩年,有人延後宣判,有人判社服。當年激昂宣稱「為民主犧牲」者,可謂「求仁得仁」,滿足了那種當「政治犯」的「英雄感」。只是,那些政治學者和宗教人士發起搞一場大政治運動,對爭取民主有幫助嗎?對社會發展有貢獻嗎?對弱勢社群有益處嗎?對年輕一代有示範作用嗎?四年半以來的實際情形已經回答了。算了吧,香港政客就是這麼一點水平,到頭來還是自己攞來衰。香港就是這樣被拖垮。)

老友茶敘,暢論時聞,很自然談及「佔中」。座中菱姐最「激」,大罵政府無能、北京打壓港人民主訴求、聲稱「拖住隻跛腳也要撐佔中」。我笑她不愧是「傻大姐」,真是「傻得幾勻循」。其他人問「牛哥有何高見」,我老牛回應一句「冇眼睇」。眾人問何解,我笑問「傻大姐」菱姐,「文革」時期她是哪一派;她說不是旗派也不是總派,是「逍遙派」。我說︰「幾十年前文革那麼大的政治運動,你都當逍遙派,如今幾十歲人、在香港資本主義社會,反而變成激進造反派,真是返老還童,服了你。」我問菱姐︰「你幾十歲人,見過哪位醉心政治的人有好結果?你發洩一下怨氣不要緊,但萬一在混亂中跌倒,點算?」菱姐無言以對。


四十多年前,中國在老毛發動下搞起「文化大革命」,美其名曰「文化」,其實是整人、群眾鬥群眾,全無「文化」可言。當時老牛尚是中學生,不諳世情,在形勢壓力下也不得不挖空心思、胡亂上綱,寫大字報「批判」老師的「資產階級思想」。雖然老牛一向膽小怕事,從不參與武鬥和侮辱老師的行動,不像那些不可一世的紅二代那樣,幾十年後為自己當年的張狂行為懺悔道歉;但畢竟曾經錯誤地批判老師,至今每年去拜祭已去世的老師時,仍不斷向老師鞠躬悔過。

經歷過文革、回顧中國幾十年的所謂「政治運動」,便知道,「政治」常常使人扭曲人性、埋沒良知、掩蓋事實、遠離真理,所以,小小老百姓要自保,應該遠離政治漩渦、避免參與任何政治爭鬥。經過「文革」歷練和幾十年折騰,老牛悟出一點人生道理,就是要獨立思考、保持清醒頭腦,做任何事都堅持三原則︰一是法理,二是良心,三是安全。所以老牛對一切高昂的政治口號都不感興趣,對不切實際的「崇高目標」,包括那些叫了多年的「立即普選」都不屑一顧。


正如人們評論股市時說︰如果連師奶阿嬸都瘋狂入市,那便是崩盤的先兆;政治活動也一樣,如果不同意見的群眾連師奶阿嬸都動員起來、投身進去,正是危機爆發的前奏。至今超過兩個星期的「佔中」,不同意見的「佔中」與「反佔中」互鬥,某大時事週刊稱之為「香港文革」,就是指這種局面與四十多年前中國的「文革」期間群眾鬥群眾相似,顯示這場政治爭端正陷入失控,整個社會將要為此付出很大代價。

「和平佔中」去年五月左右政府推動政改諮詢時就醞釀,當時幾個政治學者和宗教界人士要求實現符合「國際標準」的、以「公民提名」為訴求的「真普選」。聲稱如果北京不讓香港有「真普選」,便參照美國「佔領華爾街」的做法,發動「佔領中環」表達訴求,以此迫使北京讓步。北京方面在上一次政改諮詢、討論二零一二年行政長官選舉辦法時,因應香港泛民關於落實普選時間表的訴求,明確表示「二零一二年不實行普選,二零一七年可實行普選」;基本法早已訂明須由提名委員會提名、合資格選民一人一票選出。如今泛民繞過基本法訂明的「提名委員會」,提出「公民提名」,當然不可能被北京接受。泛民方面既已認定不符合「真普選」便發動「佔中」,所以「佔中」是必然發生的。


「佔中」策劃人一直聲稱「和平」表達訴求,但一旦群眾自發參與「佔領行動」,各個團體、各路英雄齊頭併進,便不可能像設計者設想的那樣去發展和進行。大學生法定團體、中學生自發團體、以個人身份熱心參與的市民聚集,各有心思,互不隸屬,即使是領頭者也各有山頭、各自表述,就變成群龍無首的混亂狀態。「佔領行動」遍地開花,策動者起初也樂見其成,以為可以加大政治壓力、增加與政府談判的籌碼。但佔據馬路街道、影響學生返學和工薪階層上班,變成「擾民」行動、破壞市民正常生活,便引來市民反感、形成反效果。一些「反佔中」者也乘機搞事,零星肢體衝突時有發生,讓警方疲於奔命。這樣一來,整個「和平佔中」的焦點改變了,原本的政治意義也模糊了。

本來,稍有常識的成年人都知道,北京人大作出的決議,決不會因為香港的示威抗議而改變;也就是說,佔中只是表達訴求,「要求人大推翻決議」是不可能的。明知不可為而為之,值得敬佩,但不值得鼓勵和支持。如果有人鼓動民眾不顧法理、以香港整體利益為籌碼,去與北京作一場不會有勝算機會的政治豪賭,那麼動機就有問題,效果也危險。如果作為學識淵博的政治學者,和寬大為懷的宗教界人士,也被政治偏見蒙蔽理智,不冷靜分析,不審時度勢、適可而止,那麼,發動起來的群眾運動很可能被引向悲劇結局。


大學生和其他年輕人都是未來的社會棟樑,他們滿懷理想、一腔熱情,出發點是好的,觀點可以商榷,所以老牛不忍苛責求全。老牛也不會貿然相信什麼「外國勢力插手」、「顏色革命」、「有人借勢撈取政治資本」那一類「陰謀論」。只期望年輕人可以在社會活動中學會反思自己、顧及他人、考慮後果,逐漸成長和成熟,切切實實做一點對社會有益、對民眾有利的事。(二零一四年十月十四日撰文;二零一九年四月二十四日重貼於此博)

Wednesday, April 03, 2019

浮動城堡(隨感)



浮動城堡(隨感)

最近,好友傳了一個圖文檔案,題目是「兩位老太太的驚天退休計劃!打死你都想不到,大受啟發」。這個檔案說,許多長者老了時候,只是想著什麼時候進養老院去養老,有活動能力時忙於在家帶孫子,或者買菜做飯、種花養魚畫畫打牌,或者與好友跳跳廣場舞、開開心心過日子;但這兩位老太太卻是決定把郵輪當作家,在旅途中過完餘生。這的確是許多人都想不到的。



讓這兩位老太太受到啟發的是,是一位作家分享她親歷的故事。這位作家說,有一次與朋友乘坐郵輪去地中海,看到船上一位老太太單獨一人享用晚餐,與船上的工作人員都很熟稔,許多人以為這位老太太是船東或者老板的親人,後來員工悄悄告訴作家︰這位老太太是這艘郵輪的常客,已經在這艘船上待了八個航次。船上有周到的服務,有自己喜歡的食物,有各式各樣的娛樂活動,她很享受這種悠閒舒心的生活。

其實這位老太太對於如何選擇,是在老人院過最後的日子還是在郵輪上過,她是有一番精密的「計算」的。不論在什麼國家、地區、城市,住養老院的收費都不便宜,住在郵輪上所花費的,跟住在養老院的支出其實差不多,甚至比住在養老院還要便宜,但是感覺就完全不同︰在養老院每天單調枯燥刻板的生活,其實是在等待死亡;在郵輪上卻是享受旅遊的樂趣、享受每項活動的過程、享受周到的服務。



一般來說,不論排水量大小、航程遠近、持續日期長短的郵輪航次,都像是「浮動的城堡」、「航行的酒店」,船上有酒店客房、有商場、餐飲、娛樂設施,有泳池、戲院、健身房、酒吧、賭場、各種各樣的活動;郵輪上的員工包括航行工作人員、餐飲部門、酒店客房部門、清潔、維修、後勤,員工總數相當於船上旅客的數目,甚至比客人還多,那就是說,旅客享受到的是一比一的服務,這比起養老院當然強得多。

郵輪上的旅客在整個航次中,可以每天享受不同的娛樂活動和美食,喜歡靜態的旅客可以躲在閱覽室埋頭讀書,喜歡運動的旅客可以在健身房做運動,或者在主甲板泳池游泳,或者打球、下棋、跳健康舞。每天起來,就有服務人員收拾房間,享用自己喜歡的早餐之後,就有數不盡的活動等著你參加。船上還有醫務室,有駐船醫生,旅客如果有什麼不舒服,可以立即得到適切的治療,所以即使是年長的旅客,都不用擔心旅途中出現健康問題或者什麼毛病。這對於長者來說是十分重要的。難怪檔案中的兩位老太太決定,選擇以郵輪作為自己的最後的家園。(二零一九年三月一日撰文;四月四日貼於此博)